顾喜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,有一种滞涩、空荡、苦涩的难受感。
也许食物那边有事情绊住了,也许食物有急事,也许食物在给他准备礼物……
他想了很多个理由,说服自己,再等一等。
小丧尸等了三天。
锅里的水不知加了多少遍,肉煮化了,煮出了胶,炖出了酸味。
顾喜不知道,他只知道食物让他炖肉,肉熟了,食物就回来了。
他麻木的再次朝着锅里添水,看着那一锅混沌的汤水发呆。
“喂,小哑巴,你怎么不吃东西?你不饿吗?”
小孩又来了,这次他没朝里面扔石头,他看着里面那个漂亮的人,歪歪脑袋离开了。
不一会,窗口里从外面扔进来什么东西。
“喂!小哑巴。”
“吃糖。”
小孩说话漏风,看着里面的少年迟钝着,低下脑袋,盯着糖果发呆。
好像,记忆里也有人,给他扔过一个糖。
是谁呢?
顾喜觉得脑袋又痛起来,他忍不住掐着手心,用力甩了甩头。
他守在灶台边,看着咕嘟咕嘟冒着气的肉汤,固执的添着柴火。
食物说等他回来,肉熟了,食物就回来了。
“真是个怪人。”
窗外的男孩踮着脚看了半天,见里面的人像个机器人,逗弄了半天没回应,无聊的走了。
顾喜依旧坐在灶台边,守着那一锅肉泥。
他固执的拿起柴,添进灶堂里,下一瞬整个尸呆愣在原地。
柴没了。
像是一直吹的气球承受不住压力炸开,顾喜浑身颤栗起来,涣散的瞳孔颤抖着,抓着头发呜咽出声。
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……”
“为什么不回来?”
“为什么不要我?”
“为什么抛弃我?”
顾喜整个尸缩成一团,趴在地上又哭又笑,他哭着爬起来抓起肉泥,一口一口塞进嘴里。
黏腻酸臭的味道让胃痉挛反呕,顾喜一口一口填进肚子里。
“我乖乖的,我听话,别不要我。”
小丧尸的声音嘶哑,带着哽咽和疯狂。
“周权!”
他第一次喊出这个名字,嘶哑阴暗,无人听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