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了句:“把话说完。”
然后,她的手机上也收到了这条语音。
过了几分钟。
张时禹:【至于这么老死不相往来吗?】
张时禹:【刚我妈突然喊我,一下没打完。】
“……”
还不如不说完。
江叙大概没和别人提过他俩分手的具体原因。
林向晚觉得,像他这么高傲,无论对谁又都很冷漠的人,大概不会主动提起自己被甩了的事情。
而且还是,被劈腿甩了。
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。有些事情她和江叙都心知肚明,但一旦摆到明面上来,只会让稍微缓和的关系又回到原地。
果不其然。
江叙顺着张时禹的话,压低声音说:“问你呢。”
林向晚尝试把他的话进行扩写。大概就是,不就是分个手吗?至于立马退学,换了联系方式,甚至连以前的好朋友也一并抛弃?
所以,他应该是想问:“你到底多讨厌我才会这样?”又或者“什么男人,让你不管不顾,这么着迷?以至于背信弃义,失了道德底线。”
但她又很快推翻,江叙估计不会想这么多。
毕竟,是她先死皮赖脸耍小聪明和他成为朋友、是她先喜欢上江叙、也是她先和江叙告白的。
从始至终,那个主动的人都是她。
所以,江叙这么问,大概只是因为好奇。
就像一个很厉害,做什么都很成功的人,突然在一件事情上有了挫败感。他就会非常想搞清楚原因。
“我那时候手机丢了。”林向晚听到自己这么说,一个模棱两可,有选择性回答的答案。
过了很久。
江叙都没有再说一句话。
林向晚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她的答案,大概率是没有,不过他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。
空气安静到,快要令人窒息。
窗外传来陆陆续续的鞭炮声,但室内,是不合时宜,不太应景的持续尴尬。
又过了一会,江叙的手机响了。
他拿起来看了眼,眉心微拧,拖着沉重的步子起身走向阳台。
隔着玻璃门,林向晚只能看见他在说话,表情不太痛快,无法得知他具体说了些什么,但也能猜到,这个电话的内容不太好。
几分钟后。
电视上突然开始播报新年倒计时。
江叙好像打完了电话。他双肘搭在栏杆上,在清清亮亮的月光下抽烟,浓雾飘飘抖抖,最终融散于夜空。但风中,是残留未绝的烟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