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待在她旁边的一根枝杈上,借着地上篝火微弱的光芒,见到她眼中映出的微光,半晌,低声道:“睡不着?”
叶澜惊了一下,见力正望着自己,便点了点头,也不知道说什么。
力将眉头皱起来,想了一下,道:“我会注意周围的动静,你睡吧。”
叶澜轻笑了一下,说:“好。”
她将眼睛闭上,脑子里的思绪却仍在胡乱纷飞,精神并没有得到有效的放松。
快到早晨时,才略微有了些困意,但此刻已经不再适合休息,族人们都收拾好,吃了点东西后便准备出发。
叶澜从树上滑下来,力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,沉声道:“族长,你的眼睛很红。”
叶澜眨了眨眼,挤出一点生理泪水后,道:“没事,出发吧。”
又过了两天两夜,西山的轮廓终于出现在眼前,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。
回到东岸正是日头初升的时辰,叶澜大手一挥,让狩猎队成员们放下身上的包袱去休息,自己则找到月,了解了一下这几天的情况。
叶澜这次离开得很突然,没跟族人提前打招呼,还是留在西山的两个队员回来报告的。
不过她不在的这几天,族里的发展还是有序的,月带着族人完善了临时搭建的木屋,东岸的居住条件不再那么局促。
族人们在分出部分防守人力后,其他人还是雷打不动地去周围的山头上挖野菜、采野果,之前为了储备过冬食物而组建的预备狩猎队也独挑大梁,接过了去野外狩猎的担子;盐部落的人也很听话,走了几个刺头后,剩下的没有人无故挑事。
有月的存在,即便叶澜这个主心骨离开了几天,部落内的各项工作也依然有序地开展着。
回到部落,叶澜的心里才渐渐安定下来,她将盐结晶收起来,听月汇报了这几日的工作后,也放心地大睡了一场。
醒来时正是黄昏,太阳落到了西边,东岸几间木屋中央燃烧着几堆篝火,铁锅和几个陶罐分别架在篝火上方简易的石灶上,里面烧着热水。
几名族人在河边处理今天收获的猎物,上游也有几名族人在淘洗野菜。
篝火边的族人们一边烤火,一边还在纺线。力上次带回来的红麻比较多,纺轮这时候显出乏力,明显能看出效率低下。
云手里攥着一把刚洗干净的新鲜兽筋往墙上挂,见到叶澜,兴致高昂地喊道:“老师,你醒了!”
叶澜面色平淡地点了点头,问:“没发生什么事吧?”
云摇头道:“没有啊,怎么啦?”
叶澜四下看了看:“怎么不见力和绒?”
云指着西岸说:“那边呢,绒说去喂鱼,力陪她去了。”
两人正交谈着,一阵迫切又焦急的呼喊乍然出现在耳边:“族长!族长!死了!草死了!”
听得叶澜一阵皱眉:“什么死了?”
“草!”
草?
什么草值得这么大动干戈?叶澜回想了一下自己种在西岸的那些树苗,前段时间看时还都茁壮得很,不会自己出门一趟,就被他们养死了吧?
刚想说死了就死了,眼睛忽然瞄到族人从山上抬下来一个人,她意识到刚才那人口中的“草”应该是这个人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