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凝之又对刘袭和诸葛求等人说道:“此次伐秦,你们都听谢使君调遣,不可有违。”
众将轰然领命。
众人下了黄土塬,返回湖县。
王凝之行事果断,既然决定将这里交由谢玄负责,他便一刻也不耽搁,立即返程。
谢玄将他送到城门口,“多谢姊夫了。”
他知道王凝之跑这一趟,完全是为了给他撑场子的。
王凝之勒紧缰绳停下,拍了拍有些躁动的战马脖子,“多余的话就不说了,战场凶险,你多保重。”
谢玄点点头。
“照顾着点何无忌,不然阿奴会找你麻烦的。”
交代完这句,王凝之带着亲卫策马离开,返回金墉城。
除了潼关这里,他还需要操心汉中和峣关的战事,虽说是牵制为主,但若是蒲阪和潼关的进展不顺,那这两处也未尝不能转为主攻方向。
还有建康,刘牢之闹了一出,他总得去收个尾,兖州空出来了,他得关注继任的人选。
林林总总,事务繁多,战事已经不再是他的全部了。
长安皇宫。
苻坚看着有些焦虑,对下面的群臣说道:“慕容垂复国称帝,不去和灭国大敌王凝之算账,反而咬着我们不放,实在可恶。”
坐镇蓝田的苻融赶了回来,说道:“慕容垂和王凝之皆当世人杰,知道双方不联合起来,势必被我们逐个击破。”
苻坚恨恨道:“朕何尝不知,只是才灭了凉、代,还来不及调整,就被他们打上门来,有些顾此失彼。”
从蜀地翻山越岭逃回来的杨安出言道:“敌军虽四路来犯,但巴蜀之地才经战事,兵力有限,荆州的桓家和王凝之貌合神离,不会全力以赴,所以真正有威胁的,只有潼关和蒲阪这两处。”
苻融也道:“潼关天险,只需增兵固守,责令守军不可出战,可保无虞,最麻烦的还是慕容垂,他刚刚夺取了盛乐城,气势正盛。”
众人各抒己见,热火朝天地讨论起该如何拒敌。
苻坚听了一阵,看向沉默的王猛,问道:“景略怎么今日一言不发?”
王猛坐直身体,答道:“诸公所言,与我所想相差不大,只需拖到灭凉的大军回转,四路敌军自然退去。”
苻坚奇怪道:“朕看卿的脸色可不太好,莫不是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患,是大家没想到的。”
众人都安静下来,一齐看向王猛。
王猛定了定神,“我是觉得防下这一次确实不难,但只是被动防御,岂不是助长了慕容垂和王凝之的气焰,他们恐怕不会轻易放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