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梦到了一只怪物,在山谷间对她穷追不舍,她被逼到了一处绝境。
怪物见她逃跑不了,开始咬她的脖颈、肩膀和嘴巴。不过并不疼,怪物似乎是麦芽糖做的,伤不了她分毫。
阿绵做了一夜的梦,恍恍惚惚醒来,现身旁的被褥都没有摊开。
说明那人昨晚没有睡在房间。
她回想着那个梦,打着哈欠出门,见孟驰坚从柴房出来——这么冷的天,他竟然还穿单衣。
“不冷吗?”
孟驰坚让她摸自己的手心,依旧很烫。
阿绵不自然地抽回手掌,退后一步扫了几眼面前的人。
他的袖子挽到袖口,衣领处依旧很是洁净,手中则拿着斧头,正要去院中劈木柴。冬日柴火消耗得很快,白天主要是孟母房里的火箱取暖,其余人取暖就去那待着,他们这里是不流行烧炕的。
“没什么,那……我去做早食。”
阿绵鬼鬼祟祟地溜进厨房,然而这一番很是心不在焉,又悄悄躲在窗后看。
从前似乎从未留意过。
他的胳膊上有几条暗青色的经络,手掌也很大,动作干净利索地将木柴们一一劈开。阿绵眨了眨眼睛,视线从肩膀沿着身体线条注视到腰间……
“偷看什么?”孟驰坚忽而道:“要不然过来看。”
阿绵赶忙缩回脑袋,这下才现煮的粥都要溢出来了,手忙脚乱地要赶紧掀开盖子,刚一碰就被烫的缩回了手,这才反应过来要用湿布,总算是将盖子掀开了。
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,只感觉似乎身上有些冒汗,魂不守舍地做完了有点焦味的饭。
另一方面,孟婧也觉得今天家中有点儿奇怪。
往常阿绵吃饱了,就大剌剌地使唤孟三给她揉肚子,现在她却自己去后院溜达;
上午讲课的时候,阿绵明显是口渴了,却也不与从前一样,就着孟驰坚拿着的杯子喝水。
她硬是一番倒腾,找出个破了口的碗,表示从此以后她要用自己的碗喝水。
莫非是这两人又吵架了?
小孟婧幽幽地叹了一口气,不会要吃几天的糠咽菜吧……
不过下午时,阿绵带来了一个好消息,她打算请孟婧做小工,每日负责猪腰、鸡肾和生蚝的采买、炖煮猪骨汤,一日有十文钱的工钱。
“我一定洗得干干净净,放心吧!”一月有三百文,这对孟婧来说是很大一笔钱了。
冬日的保温问题,阿绵也想出了办法解决。
她打算在家中备好料和高汤,带上一桶馒头和一大袋水灵灵的韭菜,再带上锅和柴火,到了地方再做。
这些东西比较多,且需要分类,阿绵决定掏出一两银子,将阿豆升级成驴车。
此前若是要驮比较多的东西,一般是临时借用一下邻居的牛车的车厢,现在她的买卖越做越大(她自己认为),是很有必要花钱(一两银)制作车厢的。
她花了一下午奔波忙碌此事,孟驰坚则是忙着往家中运陶土等,开始制作‘浴室’。这两人忙得脚不沾地,到了晚上,阿绵在床铺中间用手划出一条线。
“你睡这边,我睡这边,以后谁都不能越过去。”她很认真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