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桦去医馆买了药酒与跌打膏药,随后就兴冲冲地来到酒楼。
他抬眼看了例牌,心中早有盘算:“先来两吃鱼、凤肚龙肝(名虾和鸡肉片)、红烧冬笋、桂花粉肠、三碟桃花酥,再上一壶好酒!”
“五钱你真大方!一点也不是那等吝啬的!”阿绵笑得月牙弯弯,立刻拍马屁。
“那当然了。早打听过了,这两吃鱼是这家酒楼的名菜,一吃是辣味的吃法,另一吃则是另一半鱼烧一份鱼汤,拌一点鲜菜片在其中堪称一绝,很能佐饭。”
不多时,小二就布菜摆满了一桌。
孟婧见还摆了三个酒盏,迟疑问:“我们喝酒是不是不太好?要是被三哥知道的话……”
“怕他做什么?他也没说过不准喝酒呀。”阿绵当其冲,拿了酒壶倒满一杯。
酒是粮食做的,很贵很贵的东西,她当然要尝尝。
“好辣!好苦!割舌头——呸呸!”阿绵尝了一口,顿时五官皱成一团。
袁桦好笑:“酒不是这么喝的,是要配着菜,边吃边品的。”
三人边吃边喝,阿绵很快也品出了清酒的滋味,她的酒量竟还不错,不像小婧一样一喝就上脸,整个脸红得很。
然而等酒过三巡,阿绵后知后觉预感不妙,说道:“我们不叫三哥知道就好,问起来就说只吃了饭。”
袁桦说:“没事儿,就这两杯,到时候晚风一吹就没事了。”
“可是、可是我怎么总感觉有人在看着我们呢……”孟婧欲哭无泪。
阿绵大着舌头:“没事儿,你就只喝了一口……”
喝多了的袁桦今日也格外的话多。
他说他来自很远很远以后的一个世界,住在一个叫做“出租屋”的地方,每天要去“上班”,但在那地方是没有什么朋友的,也不知能与什么人说话。虽说生活条件比此地好太多,但他对“两点一线”的生活很厌倦……
他讲话时都没人听,阿绵乐得他说胡话,正好少吃两口。
“没毕业前,想着自己怎么着也是读了这么多年书的,出来后找份月入过万的工作,这个要求也没有很过份吧?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……”
袁桦的酒量是三人中最好的,吃过饭结完账,三人溜达着回村。
孟婧就喝了几口,此时乡间小路上也无过往的行人,她犹豫片刻说:“真的不骗你们,从酒楼里开始我就感觉一直有人看着我们……”
阿绵摆摆手:“看来看去,路上只有我们三个啦!”她心情奇好,哼起了一乡间的小调。
“啊!”孟婧一下死死抓住阿绵的胳膊,抖如筛糠。
眼前从灌木丛中蹿出来的人,眉毛黑黑、脸型较窄,手握着一把尖刀,浑身污渍似最狼狈的街边乞丐——此人正是阿绵曾见过的山鬼!
山鬼满脸煞气。
自那日他逃进树林,天亮赶回山头时却现那里早已被官府的人团团围住,不知多少兄弟已经被捉。他不敢再回去,也拿不到藏在里面的钱财,见那通缉令上的画像与自己并不相似,城门搜寻也不甚严格,索性大胆混进城去!
在酒楼里他现了阿绵一行人,心念一动,便悄悄跟在了他们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