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样说,差不多就是要袁桦做一年的奴仆。
白日里只用一截麻绳绑着脚,晚上便绑了手脚锁在柴房里。
袁桦听到,忽地大叫起来:”你打死我吧,你现在打死我!“
说不定死了,他就能穿回去了。
这一下村民们原本是畏惧孟驰坚,眼下现这看上去一脸纯良的小娘子竟才是真正的幕后大魔头!真是人不可貌相!
居然逼得犯人宁可求死。
这下孟驰坚也不打了,居然乖乖地被阿绵牵去洗手。
袁桦此时心如死灰,只能被人绑起双腿双手,被拖进了柴房。
此时可不像现代社会剪刀菜刀随处可见,而是锐利之物很少,加上麻绳又浸过水,哪怕用钝柴刀都得磨上一会儿才能砍断。
白天管一顿饭,但这饭食也算不上好,多是菜汁红薯麦饭,吃了有些喇嗓子。
袁桦还被改名叫做“五钱”,吃过饭就要收拾碗筷洗碗,然后迅的喂鸡喂驴(他觉得驴食跟自己的饭差不多!),再被孟驰坚押送到孟二哥家的田间地头做活。
夏日要挑水,有时还要踩水车,这都是苦活累活。
一开始袁桦还求死,但是看管得太严找不到机会。就这么干了一个多月后,竟然……适应了……
不仅如此,有时候还能得个鸡蛋、几块豆腐什么的吃吃。
人的适应能力真是无比惊人。
而且他现,孟家人其实并不像他之前想的那样,孟驰坚对自己的娘子是很不错的,家中有什么吃食,第一个他便要放到阿绵碗里。阿绵有任何稀奇古怪的念头,别人都不愿意搭理,孟驰坚反而在一旁听得认真。
阿绵说要去卖饭,一文钱还没挣到,孟驰坚就做了两个新的小木桶和一个铁的大勺子。
小木桶是正好可以放在阿豆背上左右两侧,因为一开始卖,也不知道卖得好不好,阿绵也不敢准备太多。
阿绵是拿出了积蓄做这买卖的,割了五十文肥瘦相间的猪肉,又花十文买了茱萸与番椒,混合着采来的一筐山菇炒了一大盆;又蒸了三十几个杂面馒头,零零总总地花了八十多文。这也就是孟家有些调料和东西是现成的,不然怕是置办不下来的。
到了地头,阿绵又指使袁桦,“五钱!去码头上叫卖,就说今天铁匠铺门口有新鲜饭卖!只要五文钱!”
袁桦这期间也不是没想过反抗,但天大地大,又能去何处?况且每日被孟驰坚盯着,根本也找不着机会。如今算是头一次放他去外面,虽然脚下的麻绳还是只够小步行走的距离,但若是真想逃掉,也不是没有机会……
“哦,这一个馒头你拿去,给你碗里装了一勺菜,你吃完再去喊,可不能偷懒。”阿绵又叫袁桦去门口吃。
袁桦想着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——只嘴唇刚碰到菜,忽地一顿,随之狼吞虎咽起来。浸了肉汁的蘑菇非但没有喧宾夺主,反而有一种奇异独特的口感,不是肉但胜似肉的厚实感,却又有细微的弹性,很是美味。不仅如此,又翻出三片肉片,袁桦大口大口吃下,眼泪夺眶而出。
这可能是几个月没吃上一口肉后,人的本能反应。
“哎呦,怎么吃的这么香?”
“这也太香煞人吧!看他那样子,味道差不了……”已有路人上前问道:“小娘子,这饭食怎么卖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