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废话!三、二——”星熊的肌肉猛然绷紧,“一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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瓦砾轰然炸裂!陈翻滚出废墟的刹那,星熊的咆哮混着钢筋扭曲的锐响刺入耳膜。整合运动残党从烟尘中冲出,链锯的嗡鸣裹挟杀意。
“找死。”陈的瞳孔缩成竖线,赤霄化作赤红残影。刀光过处,敌人如麦秆般倒下。她转身拽住星熊的衣领,硬生生将受伤的搭档拖出险境。
星熊瘫坐在断墙边,染血的手把倚靠的墙壁抹出了一道血痕,陈撕开急救包,纱布重重按上她的伤口,“医疗队五分钟内抵达,你给我撑住。”
星熊望着远处燃烧的大楼,忽然轻笑:“以前你总是‘任务优先’,现在倒关心起同事了?”
陈的动作一滞,龙尾烦躁地扫过地面:“你救过我十七次,星熊。我不喜欢欠人情。”
“是吗?”星熊眯起眼,“那两年前在下水道,你把我扔给三十个暴徒时,怎么没见你手软?”
“因为我知道你死不了。”陈的嘴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,“就像现在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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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怀雅的通讯请求在终端疯狂闪烁。陈按下接听键的瞬间,金发大小姐的怒吼几乎震破耳膜:“*龙门粗口*!陈晖洁!你炸了我家大古广场!那里面有数不清的奢侈品店!还有那架钢琴够买你十年工资!”
“任务需要。”陈面无表情地擦拭刀锋,“账单找魏彦吾签。”
“你——!”诗怀雅气结,背景传来整合运动的惨叫和铳械轰鸣,“算了……上环那家‘靓饮茶餐厅’知不知道?”
陈望向远处残破的霓虹招牌:“啊,知道。”
“我要番茄扒蛋堡!加双份芝士!”诗怀雅的声音突然低下来,“喂……亲手送过来,别死了啊。”
通讯戛然而止。星熊挑眉看向陈:“你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?”
“*龙门粗口*!”陈收刀入鞘,“熟吗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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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:40p。m。天气阴
龙门上城区,上厂街,近卫局大楼东侧670m处
“陈sir,第四机动小队向您报到。”领队的菲林族干员上前半步,战术目镜泛着冷光。他的声音沉稳,但手却紧扣着铳械的保险栓——这可能是他们平生第一次直面这么严酷的战场,反攻近卫局大楼。
陈扫视着队列——二十三名干员,防弹衣上满是焦痕,面罩下的目光却如淬火的钢。
“诸位,”陈微微颔首,她的声音并不高昂,却像刀锋刮过铁锈般清晰,“此刻,龙门有七支小队在暗巷阻击整合运动,三支队伍在掩护平民撤离,还有两队……”她顿了顿,龙角下的阴影遮住一瞬的晦暗,“永远留在了下环街的毒雾里。”
夜风卷过废墟,远处传来混凝土坍塌的闷响。一名沃尔珀干员攥紧了手中的爆破装置,一滴汗水从她耳边滑落。
“我们面前的大楼——”陈抬手指向黑暗深处,近卫局的轮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,顶楼的整合运动旗帜像一块溃烂的疮疤,“曾是法律与秩序的血肉。它庇护过求告无门的妇人,审判过十恶不赦的暴徒,它的档案室锁着龙门三十年的光与暗。”她的指尖划过赤霄的龙纹,刀鞘突然重重顿地,“但现在,它成了暴力的巢穴——而我们,要亲手剜掉这块腐肉!”
队列中响起武器上膛的咔嗒声。
“有人会说这是为了正义,为了尊严。”陈的冷笑混着雨声,“但我不需要这些虚词。我们是近卫局——警察、士兵、执法者,或者随便什么称呼。我们流血,是因为有人需要这片大地继续运转;我们握刀,是因为总得有人把疯狂挡在门外。”她突然踏前一步,刀尖挑起一名年轻干员胸前的警徽,“看见了吗?这枚徽章不是装饰,是契约。龙门把命交到我们手里,我们就得还得起!”
“Yessir!”怒吼声撕裂雨幕。
陈的龙尾猛地扬起,赤霄直指天际:“今夜,我们不谈牺牲,不论荣辱——纯粹是去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。整合运动以为占领近卫局就能撕碎龙门的脊梁?可笑。”她的瞳孔在夜色中泛起赤金流光,仿佛刀锋擦出的火星。
“让他们见识一下——”
“——什么叫龙门近卫局!”
装甲引擎的轰鸣骤然炸响,二十三道身影如利箭没入黑暗。陈最后望了一眼大楼,雨滴顺着龙角滑落,像一句无声的悼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