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神经病吧你!”王思琪横他一眼,又想起什么,“放烟花啥时候去啊?就我们俩吗?”
说起这高川柏还气呢,也横她一眼,语调阴阳怪气给已经走了的人听:“放个屁的烟花,买单的人都不在了。。。。。。再说了,过两天过年到处都是烟花,还不够你看啊。。。。。。”
*
“和谁打电话呢?”李香茹直接推门进来,手中端着一杯热牛奶。
温迟迟下意识地把已经挂断的电话往手里攥紧了些。
“哦,”她重新坐回椅子上,“是思琪,她问我试卷写哪几张。”
李香茹面上有疲惫,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刨根问底:“你小心点,别让你爸看见了,他今天心情不好。”
大概是怕温先江听到,她还压低了声音。
温先江向来不太喜欢王思琪,嫌她成绩不好,也太闹腾。
温迟迟抿了抿唇,没有接话,就听见外面传来大门被砸上的声音。
李香茹叹了口气,只说:“你喝了牛奶再写卷子,争取下次成绩考好点。。。。。。”
窗帘没拉,外面的夜黑沉沉的落下来。
李香茹把牛奶递过来才想起什么,又问:“你今天饭去哪儿吃的?”
温迟迟垂下眼眸,边看题目边回答她:“楼下吃的炒饭。”
“没遇到谁问你什么吧?”大概是这个距离太近,李香茹下意识问道。
温迟迟摇摇头,只当听不懂她话里更深层的含义。
“问你你也别说,你还小,不知道谁都是看笑话的。”
她面上有疲惫神色,原本应该还想说太多的,到但看到温迟迟已经开始写试卷,李香茹也就止住话头。
只正要带上门出去,她又突然回过头和温迟迟轻叹一声:“对了,今天的事情你别太钻牛角尖,你爸爸他们也是太激动了,你什么都不用操心,好好读书给我们争口气,啊?”
门被砰一声关上,李香茹不知道是在打毛线还是已经去睡觉了,外面也没有电视剧的声音传来,安静得让人心头一跳。
书桌上,一只老旧的闹钟依旧勤勤恳恳走着,嘀嗒地绕了一圈又一圈,这么多年都是一样的死板严谨。
上了高三,原本偏黄的灯被李香茹换成一盏瓦数很大的白炽灯,为的是方便她晚上做题。
所有人都在劝她不要钻牛角尖,所有人都为了避开自己的责任都在明里暗里敲打她,说所有的错都来自她。
闭上眼睛,温迟迟只感觉眼皮上光斑流动,刺得人生疼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大概也没有很久,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来。
特意调低的手机铃声并不刺耳,温迟迟以为是王思琪还有什么事,也没看来电显示,直接按了接通:“思琪。。。。。。”
还没来得及问出“怎么了”,她的话被电话那头的声音打断:“是我。”
少年的声音从顺着听筒传进耳朵,好像被裹上一层电流,温迟迟捏了捏眉心,嗯了一声,问:“李槜?有什么事吗?”
电话那头仿佛静默了一瞬,又好像只是错觉,李槜笑了笑:“下午那个题我好像说错了,你写了吗?是不是其实有两种解法?”
“啊?”温迟迟没想到他要说的是这个,愣了一下,“我好像还没写到那张,等我待会儿看看?”
实则她下午心神不宁的,哪里能记住他说的是哪张试卷,又有哪几种解法。
“没事儿,不急,”李槜接话很快,但又说,“我先说说你看对不对吧。。。。。。”
说着还真回忆着把那道题换着方法大致说了一遍,再怎么言简意赅也耗时颇长。
温迟迟原本还有些愣,听他这么认真,也下意识仔细跟着他的思路步骤走,不知不觉中,在她还没来得及发觉的时候,居然已经从刚刚李香茹又带来的情绪中抽离出来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但是这个方法,不是高中范围内的吧?”她从几乎坐了一整天的椅子上起身。
李槜关上出租车的门,夜晚的冷风直直灌进衣领,他把冲锋衣的拉链拉到尽头,另一只手依然举着手机:“是吗?那是我混淆了。”
温迟迟点点头,又想起李槜当然看不见:“嗯,我之前在你的竞赛书里看到过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记性这么好啊。。。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