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青山刚闭上眼,就感到一阵刺目的白光透过眼皮。随即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,气浪将他掀飞了数丈。等再睁眼时,铜鼎已经炸成了碎片,洞顶开了一个大窟窿,月光如瀑般泻了下来。
铜伥婆已经不见了踪影,只在原地留下一滩铜水和几缕黑发。老炮头扶着胳膊坐起来:"这是结。。。。。。结束了?"
老妪抱着参王的残躯,摇头叹息:"早来半日就好了。。。。。。"她掰下一小段参须递给陈青山,"含着,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铜毒。"
陈青山这才发现,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长出了青铜指甲。他试着活动手指,关节发出生涩的"咔咔"声。
"铜鼎虽毁,但铜傀的真身还在。"老妪指向洞窟深处,"那里有一口冰棺,藏着霍将军的无头尸。铜傀借他的身子养了两千年,如今已经能短暂脱离。。。。。。"
孙二瘸子突然打断:"等等!玉佩呢?"
众人这才发现,嵌在鼎腹的昆仑玉佩不见了。地上只有几块青铜碎片,和一滩金黄色的液体——是参王的血。
"玉魄归位。。。。。。"老妪喃喃道,"看来它自己去找那个人了。。。。。。"
那日苏突然指着洞顶:"看!"
月光中,一道青光如流星般划过夜空,飞向长白山主峰方向。更诡异的是,天池水面同时亮起七点星光,与青光形成呼应。
"七星引路。。。。。。"孙二瘸子声音发颤,"有人在召唤玉魄!"
老妪将参王残躯递给陈青山:"带着它,去天池。参王魂未散,或许还能。。。。。。"她突然咳嗽起来,身形渐渐变得透明。
"那您呢?"陈青山急问。
老妪的身影已经淡如轻烟:"我本是一缕执念,如今因果已了。。。。。。"她看向那日苏,"姑娘,你掌心的烙印其实是一道封印。解封之时,切记。。。。。。"
话未说完,她的身影完全消散,只剩那根骨杖"当啷"落地,碎成了几截。
洞外这时传来了阵阵狼嚎声,由远及近。老炮头捡起猎枪:"是时候离开了。"
下山的路上,陈青山一直摩挲着参王残躯。这段人参不过巴掌长,却重得像一块铁,断面处隐约可见血色纹路,组成一个盘坐的小人。
"参王说铜傀背后还有人。。。。。。"孙二瘸子突然道,"你们觉得会是谁?"
陈青山想起幻象中自己投铜锭的场景,心头一紧:"会不会是。。。。。。"
"陈家先祖。"那日苏轻声接话,"我在触碰铜鼎时,看到了很多画面。。。。。。有一个穿汉朝官服的人,长得和你很像。。。。。。"
天边泛起鱼肚白时,四人回到天池北岸。湖面异常的平静,七根铜柱重新浮出冰面,排列成北斗的形状。柱身上的铭文在晨光中清晰可见——全是人名和生辰八字,最早的要追溯到西汉年间。
"这些都是祭品。。。。。。"孙二瘸子抚摸着铜柱,"两千年来,铜傀一直在收集活人精气。"
陈青山突然在最粗的铜柱上发现一个熟悉的名字:陈延鹤,光绪二十八年。
"果然。。。。。。"他胸口发闷,"我曾祖也是祭品之一。"
那日苏的掌心这时突然渗出玉髓,滴在冰面上形成一个箭头,箭头指向湖心:"那里。。。。。。有东西在召唤我。。。。。。"
湖心的冰层下,隐约可见一口青铜棺。与之前不同的是,棺盖已经打开,里面空空如也。
"霍将军的尸身。。。。。。"老炮头倒吸冷气,"不见了!"
孙二瘸子绕着铜柱走了一圈,突然蹲下身:"你们看这个。"
柱底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——上半部分是"陈"字,下半部分像条盘绕的蛇。陈青山看到符号的瞬间,右手的青铜指甲突然发烫,烫得冰面都融化了。
"这是。。。。。。"
"镇山印。"孙二瘸子面色凝重,"看来铜傀和陈家的渊源,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。"
正午时分,四人回到了二道白河镇。镇上依旧空无一人,连老板娘的尸体都不见了,只在柴房地上留下一个人形黑印。
"铜伥来收尸了。。。。。。"孙二瘸子叹气,"得赶紧离开这儿。"
陈青山站在客栈门口,望向长白山主峰。阳光照在雪顶上,泛起金红色的光晕,像是山顶燃着一团火。他想起参王临终的话,想起老妪的警告,想起铜鼎中的那只青铜手臂。。。。。。
"去主峰。"他突然说,"玉魄飞往的方向,就是答案所在。"
那日苏握住他的手,掌心的"山"字烙印已经变成玉色:"我和你一起去。"
孙二瘸子从柜台翻出来一坛烧刀子,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碗:"喝了暖暖身子。主峰可不是寻常去处,传说那里有。。。。。。"
"青铜门。"老炮头突然插话,"我爷爷说过,长白山主峰底下埋着一扇青铜门,门后是。。。。。。"他压低声音,"西王母的炼丹室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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