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乞丐转身,浑浊的眼睛里翻涌着暗芒:&0t;那令牌是引子。
镇魔鼎要破,需要两样东西——天劫之力,和掌控者的血。&0t;他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,&0t;喝了,能缓两天反噬。&0t;
林夜接过瓷瓶,药汁入口微苦,喉间的铁锈味果然淡了些。
&0t;邪教在太初山有行动。&0t;老乞丐指了指林夜口袋里的铜铃,&0t;明晚子时,雷纹最盛的时候,他们会动手。&0t;他突然拍了拍林夜肩膀,力气大得让他踉跄,&0t;那丫头6小棠,血契没断干净。
你若心软,就等着被反噬。&0t;
晨雾不知何时散了,阳光透过竹叶在老乞丐脸上投下斑驳光影。
他转身要走,又停住脚步:&0t;记住,天道要的是平衡,不是你死我活。
但那群疯子&0t;他没说完,佝偻着背往校外走,破棉袄下摆沾着的晨露,在地上拖出条水痕。
林夜望着老乞丐的背影,后颈的雷纹突然安分了些。
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铜铃,转头对张昊说:&0t;回宿舍。&0t;
张昊已经打开电脑,指尖在键盘上翻飞:&0t;我黑了交通监控,太初山脚下有辆可疑面包&0t;
&0t;先讨论对策。&0t;林夜打断他,喉咙里又泛起淡淡的血味,&0t;关于镇魔鼎,关于6小棠,关于&0t;他顿了顿,望着远处逐渐亮起的教学楼,&0t;关于怎么让邪教的计划,变成他们的坟墓。&0t;
张昊推了推眼镜,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底亮:&0t;我有个办法&0t;当林夜推开宿舍门时,张昊的笔记本电脑已经摆在书桌前,屏幕的蓝光让他眼下的青黑更加明显。
林夜踉跄着扶住椅背,后颈的雷纹像被撒了一把盐,灼烧感顺着脊椎蔓延到太阳穴——五级天劫的反噬比他预想的要凶猛得多,昨晚硬扛血契咒文时咳出的血沫还沾在袖口,此刻正随着动作蹭到椅面上。
“太初山脚下的面包车,车牌是套牌。”张昊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急促的声响,“我黑进了高收费站的记录,三天前有一辆同型号的车进过山,后备箱里……”他突然停住,鼠标滚轮猛地往下滑,“操,是镇魔鼎的拓片!”
林夜凑过去,屏幕里的监控截图有些模糊,但能清晰地看到副驾驶座上摊开的羊皮纸——和陈教授那本《商周祀典》里夹的拓片一模一样。
他喉间又涌起铁锈味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:“他们要在明晚子时动手,老乞丐说的。”
“所以我们需要两个对策。”张昊摘下眼镜揉了揉酸涩的眼角,“第一,定位镇魔鼎的具体封印点,赶在他们之前布防;第二……”他抬头看了眼林夜泛白的嘴唇,“想办法缓解你的天劫反噬,否则你明晚连三级雷劫都撑不住。”
林夜拿出老乞丐给的小瓷瓶,对着光看了看——深褐色的药汁在瓶底晃动,像一团凝固的血。
“这药只能缓解两天的反噬。”他拧开瓶盖又拧紧,“陈教授说镇魔鼎里封的是天道的……伤口?如果邪教用我的天劫之力破开,天道裂隙会吞噬多少人?”
“不知道。”张昊突然用力拍了下桌子,把林夜吓了一跳,“但我知道6小棠的血契没断干净!”他从抽屉里翻出一个u盘,“昨天我黑进了校医院的监控,她凌晨三点去过中药房,偷了朱砂和活鸡血——血契咒文需要活物献祭来维持!”
林夜的后颈猛地一跳。
他想起6小棠上周在食堂对他笑的样子,马尾辫上扎着粉色带,和普通女大学生没什么两样;又想起三天前在废弃实验室,她脖颈间爬满青黑咒文,指甲变成尖锐的黑刺,尖叫着要咬断他的喉咙。
“她被洗脑后……”
“叮——”
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。
张昊手忙脚乱地合上电脑,林夜迅把瓷瓶塞进裤兜——门开的瞬间,带着茉莉香的风涌了进来,苏瑶端着保温杯站在门口,梢还沾着刚洗过的水珠。
她身后的唐婉儿抱着一个纸袋,脚边蹭着一块没擦干净的口红印,显然是匆忙赶来。
“你们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。”苏瑶把保温杯塞进林夜手里,指尖碰到他烫的手背时皱起了眉,“昨晚在自习室等了你两小时,手机也打不通。”她的眼睛像浸了水的葡萄,“小昊的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,你们……是不是遇到麻烦了?”
唐婉儿把纸袋“咚”地放在桌上,从里面掏出一盒退烧药:“本小姐才不是担心你。”她别过脸,耳尖却红得像要滴血,“我爸的私人医生说最近流感严重,顺便……”她突然瞥见林夜袖口的血渍,瞳孔骤然缩小,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空气突然凝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