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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当前剩余寿命 23年10个月15天（第1页）

山风卷着梧桐叶拍在车窗上时，林夜的后颈正像被烙铁烫着。

他盯着副驾唐婉儿耳坠上的微型监控器，那点红光在夜色里忽明忽暗，像极了三小时前梧桐林里那两点幽绿——那不是蛇眼，是监控摄像头。

&0t;左转。&0t;苏瑶的声音从后排传来，笔记本屏幕的冷光映得她眼下青黑。

她指尖抵着地图上的红圈，&0t;前面三百米有个废弃加油站，邪教的外围哨卡设在加油机后面。&0t;

林夜踩下刹车。

越野车在石子路上划出半道弧，张昊的橘子糖盒&0t;啪&0t;地撞在车门上，糖纸撒了半脚。

程序员弯腰去捡，忽然顿住：&0t;等等，你们听见了吗？&0t;

引擎声渐弱，风里浮起若有若无的电流嗡鸣。

林夜摸向后颈，雷纹正随着那嗡鸣共振，像有根细针扎进脊椎。

他想起父亲笔记本里夹的雷电图谱，想起马教授说&0t;雷纹是钥匙&0t;时颤抖的尾音——原来这把钥匙，从不是被动等待开启，而是主动去呼应。

&0t;是他们的预警系统。&0t;林夜摇下车窗，夜风卷着铁锈味灌进来，&0t;在扫描异常能量波动。&0t;他转头看向唐婉儿，少女正把耳坠往耳后压，碎钻刮得耳垂泛红。&0t;该我了。&0t;

电流在指尖噼啪炸开时，林夜的太阳穴突突跳着。

四级天劫的力量顺着血管往上涌，像把烧红的刀在血肉里搅。

他记得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：&0t;消耗72小时寿命，当前剩余寿命：年11个月。&0t;可此刻那些数字都成了背景音，他望着车外漆黑的山坳，念头比闪电还清晰——要让他们以为，威胁在东边。

东边山头上，第一声惊雷炸响时，张昊的手机屏幕亮了。

他扫了眼监控画面，橘子糖在嘴里咬得咔咔响：&0t;成了！

外围哨卡的人全往东边跑了，连岗亭都空了。&0t;他冲林夜比了个大拇指，指节上还粘着刚才捡糖时蹭的灰，&0t;老林你这雷劈得有水平，跟真的天气预报似的。&0t;

林夜没接话。

他盯着后视镜里自己的眼睛，瞳孔深处泛着淡紫的光——那是天劫力量渗透进眼底的痕迹。

唐婉儿突然伸手按住他手背，指尖凉得像块玉：&0t;你脸色白得吓人。&0t;她的声音轻得像怕碰碎什么，&0t;刚才用力量是不是又耗寿命了？&0t;

&0t;走了走了。&0t;苏瑶推了推两人的椅背，笔记本已经合上塞进帆布包，&0t;张昊定位到通风管道入口了，趁他们没现异常，赶紧。&0t;

废弃加油站的后墙爬满野葛，张昊用瑞士军刀割开藤蔓时，刀尖碰到了金属。&0t;找到了。&0t;他抹了把额头的汗，手机电筒光映出墙上半人高的铁栅，&0t;这管道直径一米二，够我们钻。&0t;

唐婉儿先爬了进去。

她穿的白色连衣裙蹭上了锈迹，却浑不在意，只回头喊：&0t;林夜，递我那个工具包。&0t;林夜把包递过去时，指尖触到她手腕内侧的薄汗，像片被风吹落的梧桐叶。

苏瑶第二个爬。

她抱着帆布包的姿势像护着易碎品，膝盖在铁栅上磕了一下，闷哼了声也没停。

林夜最后钻进管道，潮湿的霉味裹着铁锈味往鼻子里钻，他听见张昊在身后小声嘀咕：&0t;这次绝对能黑进系统&0t;尾音被管道的回音扯得老长。

管道里的路比想象中顺。

张昊的手机定位显示，他们正往地下三层移动。

林夜摸着管壁凸起的铆钉，突然想起父亲失踪前寄给他的明信片——背面是张旧工厂的照片，墙角也有这样的铆钉。&0t;快到了。&0t;苏瑶的声音从前面传来，&0t;根据情报，核心服务器在地下三层b区。&0t;

变故生在张昊掏出便携电脑的瞬间。

&0t;滴——&0t;

警报声像根尖锐的针，刺破了管道里的寂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