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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今日不宜往西走（第2页）

这个浑身酒气的老乞丐，怎么会

“小友莫慌。”老乞丐退回两步，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，掀开时飘出股焦香，“刚从食堂后厨顺的糖油饼，热乎着呢。”他把油饼塞进林夜手里，指甲缝里的泥蹭在油纸袋上，“我在这学校讨饭三年了，头回见有人能把天劫压成这样。”

林夜捏着油饼的手微微抖。

他想起上周在操场遇见这老乞丐，对方蹲在篮球架下啃馒头，看见他路过时突然说“今日不宜往西走”；想起前天清晨在图书馆台阶，老乞丐往他脚边扔了枚铜钱，结果他刚绕过那位置，头顶的广告牌就“轰”地砸下来。

“你”他刚要开口，观景亭方向突然传来声尖叫。

6小棠手里的香炉摔在地上，青铜表面裂开道缝，渗出黑红色的液体。

圆圈里的学生像是被抽走了支撑，纷纷瘫倒在地，6小棠的身体剧烈抽搐，喉咙里出幼兽般的呜咽。

老乞丐突然拍了拍他肩膀。

林夜这才现，对方的手虽然皱得像老树皮，掌心却暖得惊人：“该去看看那丫头了。”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铜钱，往林夜手里一塞，“记住，今晚子时，老槐树底下。”

话音未落，老乞丐已经佝偻着背往山下走了。

他的破棉袄被山风吹得鼓起来，林夜却注意到，那些被他踩过的松针上，竟没有留下一个脚印。

6小棠的呜咽声越来越清晰。

林夜低头看着掌心里的铜钱，背面刻着个模糊的“寿”字，还带着老乞丐掌心的温度。

山风卷起他额前的碎，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——这个总在食堂捡剩饭的老乞丐，到底藏着多少秘密？

观景亭里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。

林夜把铜钱塞进裤袋，握紧书包里的天劫碑。

月光已经爬上山顶，照得老乞丐消失的方向一片银白。

他深吸口气，往观景亭跑去——有些答案，或许今晚就能揭晓了。

林夜冲进观景亭时，6小棠正蜷缩在香灰画的符阵中央，指甲在青石砖上抓出五道血痕。

她脖颈处的凸起更明显了，像有条活物正沿着脊椎往脑内钻，皮肤下浮起青紫色的血管，像团扭曲的蛇。

&0t;小棠！&0t;他蹲下身要扶人，指尖刚碰到她手腕，就被一股阴寒刺穿骨髓——那寒气比唐婉儿的冰更刺骨，带着腐叶和铁锈的腥气。

6小棠突然睁开眼，瞳孔里翻涌着墨绿色的雾，张开嘴咬向他的手腕。

林夜本能地抽手，天劫碑在书包里烫。

他想起老乞丐说的&0t;该去看看那丫头&0t;，咬牙扯下校服外套裹住她，却见她后颈的皮肤裂开道细缝，黑红色液体正从中渗出，混着血珠滴在符阵边缘，原本暗淡的符咒突然泛起幽光。

&0t;镇！&0t;

苍老的断喝从身后炸响。

林夜回头，正看见老乞丐不知何时站在亭外，手里举着枚青铜铃铛。

他手腕一抖，铃铛出清越的嗡鸣，符阵上的幽光瞬间被震散。

6小棠像被抽走了力气，瘫软在林夜怀里，后颈的伤口也开始结痂。

&0t;先把人送校医室。&0t;老乞丐的声音没了之前的沙哑，倒像古钟撞出的余韵，&0t;我在老槐树下等你。&0t;话音未落，他已转身消失在夜色里，连脚印都没留下。

林夜抱着6小棠往山下跑时，后颈的冷汗把衣领都浸透了。

校医室的张阿姨见他抱着浑身抖的女生，赶紧让他把人放在床上。

6小棠的体温低得反常，张阿姨刚要推葡萄糖，她突然抓住林夜的手，指甲掐进他掌心：&0t;别信老乞丐他的铜钱&0t;话没说完就昏了过去。

林夜攥着被掐出血的手掌，盯着6小棠泛青的嘴唇。

她刚才的话像根冰针刺进他心里——可老乞丐明明帮他破了符阵，还提示过他避开危险。

他摸了摸裤袋里的铜钱，背面的&0t;寿&0t;字还带着温度。

子时的老槐树在桂花园最深处。

林夜踩着满地落花走近时，看见老乞丐正蹲在树底下，面前摆着个红漆木盒，盒盖掀开，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七枚铜钱，和他兜里那枚一模一样。

&0t;来了？&0t;老乞丐没回头，伸手从怀里摸出个酒葫芦，&0t;喝两口暖暖，夜里凉。&0t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