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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是我混蛋（第1页）

林夜推开通往图书馆的玻璃门时，鼻尖先撞上了熟悉的旧纸页混着雪松熏香的味道。

他昨晚没睡踏实，眼尾那道银纹在晨光里泛着淡青色，像条蛰伏的小蛇。

&0t;林夜。&0t;

清软的声音从右侧书架后飘来。

苏瑶抱着本书站在《神秘学》专区的梯子旁，梢沾着从天窗漏下的光斑，白衬衫第二颗纽扣被书角顶得微微翘起——和三天前论坛里说的&0t;后山老槐树&0t;无关，这是属于十七岁少女最鲜活的破绽。

他脚步顿了顿，喉结动了动。

昨夜吞噬神魔时掌心的灼痛突然涌上来，像根细针轻轻戳着神经。

但等走到苏瑶面前，他又弯起眼笑：&0t;来得挺早啊，苏学霸。&0t;

苏瑶没接话，指尖在书脊上摩挲两下，递过去一本深褐色封皮的书。

林夜低头，看见烫金书名《古代神秘学导论》在阳光下泛着暖光——和她昨晚说的分毫不差。

&0t;我翻了第三章。&0t;她的指尖跟着他翻书的动作轻颤，&0t;里面提到&039;天劫引&039;需要活物媒介，可能和你说的控制度有关？&0t;

林夜的瞳孔微微收缩。

书页间夹着的便签纸露了一角，是她用蓝黑钢笔写的批注，字迹工整得像刻上去的：&0t;雷火相冲时，需以精血为引调和。&0t;

他突然想起昨夜苏瑶按住他伤口时，指尖凉得像浸过井水，却按得那样稳。

喉间的涩意漫上来，他合上书本，指腹擦过她手背：&0t;谢了。&0t;

苏瑶的耳尖瞬间红到耳垂。

她后退半步，撞在梯子扶手上，却又立刻站稳，从帆布包里掏出盒创可贴：&0t;张昊说你总不爱好好包扎。&0t;薄荷绿的创可贴印着小闪电，&0t;我挑的，和你眼尾的那个纹路有点像。&0t;

林夜低头拆创可贴的动作顿住。

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图书馆的翻书声——不是被怪物追时的狂乱，是种更烫的、要漫出来的东西。

他突然很想告诉她，那些所谓的&0t;控制度&0t;根本不是撞车，是天道在他识海里烙下的锁，每吞噬一次神魔，那锁就往心脏里扎一分。

可话到嘴边，又变成：&0t;你怎么什么都记得？&0t;

&0t;因为&0t;苏瑶的声音轻得像书页间的风，&0t;你值得。&0t;

&0t;哟，好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。&0t;

清脆的高跟鞋声从二楼回廊传来。

唐婉儿抱着prada手袋倚在栏杆上，栗色卷被空调风吹得翘起几缕，眼尾的钻石闪片比林夜的银纹更亮。

她歪头笑：&0t;林大公子和苏校花在这探讨学术呢？

我还以为昨晚实验楼炸了灯，某人该在宿舍补觉。&0t;

林夜的后背瞬间绷紧。

他能感觉到苏瑶悄悄往他身侧挪了半步，指尖攥着的书角皱成了小团。

唐婉儿却像没看见似的，踩着细高跟哒哒走下来，香奈儿5号的味道裹着风扑过来：&0t;林夜，我问你个事。&0t;她停在两人面前，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戳了戳他胸口，&0t;你说你总往我爸公司跑，是为了查神魔线索——那你总往苏瑶这儿跑，是为了什么？&0t;

苏瑶的呼吸声突然清晰起来。

林夜望着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小阴影，又转头看唐婉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