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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心若乱雷必散（第1页）

电动车碾过减带时，林夜的膝盖重重撞在张昊后背上。

石碑在掌心烫得疼，他低头看了眼，借着路灯光，那些暗红纹路正像活物般沿着指缝攀爬，在皮肤上烙出淡紫色的痕迹。

&0t;夜哥你手怎么抖成这样？&0t;张昊回头，眼镜片上蒙着层雾气，&0t;要不我骑快点？&0t;他话音未落，电动车突然出&0t;咔嗒&0t;一声，后轮在积水里打了个滑——这破车他上周刚拍着胸脯说&0t;绝对能跑三十公里&0t;，现在仪表盘上的电量显示只剩一格。

林夜咬着牙攥紧石碑，风灌进他撕裂的袖口，后颈的汗毛还竖着。

那道笑声又在耳边晃了晃，像生锈的刀片刮过鼓膜。

他想起三天前在婠婠酒吧，留声机里突然流出的沙哑唱段；想起上周巷子里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，擦肩而过时闻到的檀香味——和水厂车间里的一模一样。

&0t;到了！&0t;张昊猛地刹住车，轮胎在地上蹭出焦糊味。

陈教授办公室的窗户亮着暖黄灯光，透过爬满常春藤的窗棂，能看见老人的影子在书堆后晃动。

林夜跳下车时差点栽进花坛，石碑&0t;嗡&0t;地震了下，烫得他倒抽冷气——这次不是皮肤疼，是骨头里像有电流在窜。

&0t;叩叩叩。&0t;

门开的瞬间，陈教授的老花镜滑到鼻尖。

他穿着洗得白的蓝布衫，手里还攥着半块芝麻烧饼，领口沾着饼屑：&0t;小林啊，我刚给你消息说——&0t;

话没说完，他的目光落在林夜掌心的石碑上。

老人的瞳孔突然缩成针尖。

烧饼&0t;啪嗒&0t;掉在地上，他颤抖的手指悬在石碑上方三厘米处，像是怕碰碎什么稀世珍宝：&0t;星图文活的星图文&0t;他突然抬头，眼底泛着林夜从未见过的灼热，&0t;快进来！

把门锁上！&0t;

办公室里飘着陈年老书的霉味，混着刚泡开的茉莉花茶香气。

林夜刚把石碑放在红木桌上，陈教授就从抽屉里摸出副鹿皮手套，指尖几乎是虔诚地抚过那些扭曲符号。

他的白胡子跟着颤抖，每摸过一道纹路，桌上的青铜镇纸就&0t;叮&0t;地跳起来——林夜注意到，教授手背上浮现出淡青色的图腾，像是某种古老的咒文。

&0t;昨晚在废弃水厂，魔兽尸体旁现的。&0t;林夜快复述着经过，喉咙紧，&0t;张昊说这是上古阵师用的文字，我&0t;

&0t;你皮肤下的雷纹在动。&0t;陈教授突然打断他，布满皱纹的眼睛亮得惊人，&0t;刚才你进门时，我就感觉到了——天劫之力。&0t;

林夜的呼吸一滞。

老人没等他回答，转身从书架最顶层抽出本裹着红绸的古籍。

绸布掀开时，几缕金粉簌簌飘落，书页泛黄脆，边缘还沾着暗红的痕迹。

他逐字比对石碑上的符号，枯瘦的手指在某一页猛地顿住：&0t;找到了！&0t;

林夜凑过去，看见古籍上画着个三头六臂的怪物，旁边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：&0t;天劫掌控者，唯有吞噬神魔精血，方能进化。&0t;

&0t;这&0t;林夜的声音哑。

他想起第一次召唤雷电时，脑海里突然响起的机械音；想起每次提升天劫等级时，镜中自己眼尾浮现的银纹；想起系统提示里那句&0t;献祭寿命&0t;的警告——原来一切早有定数。

&0t;你以为天劫是天道的惩罚？&0t;陈教授合上古籍，目光灼灼，&0t;错了。

上古时期，天劫是掌控者用来制衡神魔的武器。

但后来&0t;他顿了顿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石碑边缘，&0t;后来天道怕了，怕掌控者太强，所以设下寿命限制。&0t;

张昊突然推了推眼镜，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：&0t;教授，我查了水厂的旧档案——十年前那起&039;工人集体失踪案&039;，现场报告里也提到过&039;刻着血纹的石板&039;。&0t;他抬头，镜片后的眼睛直，&0t;而且最近三个月，大学城周边有十七起&039;灵异事件&039;，都和檀香、黑影有关。&0t;

林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
他抓起石碑，能清晰感觉到那些纹路在抵触他的掌心，像是在抗拒什么。&0t;我需要验证。&0t;他突然说，&0t;验证石碑上的话——吞噬神魔精血，能不能让天劫等级提升。&0t;

&0t;你疯了？&0t;张昊&0t;腾&0t;地站起来，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，&0t;上次对付那只低级魔兽，你都差点被反噬！&0t;

&0t;但这是唯一的线索。&0t;林夜攥紧石碑，烫意顺着手臂窜上心脏，&0t;陈教授说过，天道在追杀我。

如果我不进化&0t;他没说下去，但张昊明白——上回提升到2级天劫时，他在医院躺了三天，系统提示寿命减少了五年。

陈教授突然按住林夜的手背。

老人的手掌冰凉，却带着某种奇异的力量，石碑上的纹路瞬间静止：&0t;明天晚上十点，学校废弃实验室。&0t;他从口袋里摸出把铜钥匙，&0t;那里有我布的镇灵阵，能隔绝天道感应。&0t;

张昊掏出手机快打字：&0t;我黑进学校设备库，弄台生物检测仪。&0t;他推了推眼镜，语气里又带上那股熟悉的自信，&0t;顺便查查最近哪片林子有魔兽活动——上次在论坛看到有人说后山水潭有阴鱼，应该是低阶神魔。&0t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