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我知道很多事,"林晚亭晃了晃相机,"比如你老婆今早卖了37枝蓝玫瑰,实际收入比账面多出20%。"她眨眨眼,"有些人用现金交易就是为了这个。"
---
下午的逆转来得猝不及防。沈艺站在投影仪前,身后屏幕上的数据像被暴风雨洗刷过的花园——所有虚报的"烂枝"都被剔除,只剩下光秃秃的真实主干。他用苏晴教他的插花理论重新梳理了账目:把谎言之花全部拔掉,只留下能存活的真货。
"根据实际成本推算,"他按下遥控器,屏幕上炸开一片红色警报,"贵司至少有1。7亿资金去向不明。"
对方律师团开始集体擦汗。林晚亭调整焦距,给某个正在疯狂发消息的助理来了个手部特写——他的聊天窗口备注是"老板情妇"。
"沈总!"沈艺的助理突然破门而入,"刚收到匿名邮件!对方财务总监在瑞士有个秘密账户!"
会议室瞬间炸锅。对方cEo猛地站起来,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。
"谁发的邮件?"沈艺问。
助理的表情变得古怪:"署名是。。。‘一个讨厌假花的人’。"
沈艺的目光飘向角落——林晚亭正假装研究自己的指甲油,但嘴角那抹得意的弧度出卖了她。她的指甲今天涂成了妖姬蓝,在会议室的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。
---
庆功宴上,香槟像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流淌。沈艺团队的小伙子们已经解开了领带,有个实习生甚至跳上了桌子——直到被法务总监拽下来。
"敬沈总!"众人举杯,"您到底是怎么发现破绽的?"
沈艺晃着酒杯,香槟气泡映出天花板的吊灯,像无数个微型太阳。他突然想起苏晴某天早晨说的话,那时她正把一束濒死的玫瑰抢救回来,手指灵巧地修剪腐烂的根茎。
"我太太说,"他的声音带着笑意,"鲜花不会说谎——烂根的花硬插进花瓶,三天必现原形。"
林晚亭不知何时把香槟换成了橙汁,镜头对准沈艺发光的侧脸:"这张叫《妻管严的胜利宣言》,建议放大挂你们公司大堂。"
---
次日清晨,苏晴坐在花店柜台前,晨报头条《金融才俊凭花艺知识识破并购骗局》旁边摆着杯半凉的咖啡。风铃响起时她头也没抬:"今日特价是向日葵,扫码支付享九折。"
"这么与时俱进?"林晚亭把一张支票拍在柜台上,"你家男人挣的,要现金还是转账?"
苏晴拿起支票看了看,数字后面的零多得需要数两遍。她撇撇嘴,拉开古董收银机——那台1940年代的老家伙发出悦耳的"叮"声——把支票平整地压在最底层。
"记账。"她说。
林晚亭的相机第120次响起,快门声淹没在收银机合上的声响里。照片上,苏晴的指尖还沾着新鲜玫瑰的露水,而那张天文数字的支票正被塞进一个装满零钱的抽屉。
窗外,沈艺的新助理开着黑色奔驰停在路边,手里捧着等待签字的紧急文件。他看着花店老板娘用现金给外卖小哥结账的动作,表情活像目睹了恐龙复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