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势一点没变小,严相旬是有一点困的,但雨滴一落到他脸上,这点聚集在眼皮上的困意瞬间被赶走了,他手上的手表还被严东燃拿走了,害的他现在连几点了都不知道。
前边的大道全是下落的雨滴,一个人都没有,他觉得自己无助的像条流浪狗。严相旬已经没有多的力气伤心了,他往后扫了一眼,只求上天眷顾他一下,来一个人让他借个电话。
确实是有人的。
他走过的这条大道上出现了一个撑伞的男人,这人很高,离他很远。
严相旬看到这个人影如释重负,他摸着墙壁缓缓往那人靠近,走到他一半他忽然停了,因为这个人也在向他走来,而且长了张熟悉不过的脸,是徐川。
严相旬愣住了,他不知道该继续往徐川那靠,还是该往小区外走,这一刻他是不太相信徐川会来找他的。
他看见徐川跑了过来,一把伞微微倾向他,他在伞下闻到了徐川的气息。
徐川还是赶他走的那种表情,看他的眼神却有点心疼,他不确定地问:“你手机真的不在身上?”
严相旬点点头,把口袋掏出来给他看。
“我以为你说谎。”
“……”严相旬垂下了脑袋。
徐川的五指插进他的发丝里,掀走了他头发上的雨水,严相旬往旁边躲了躲,反正这些水也拂不走,干脆一直留在他身上算了。
徐川以为他在耍小脾气,那雨滑过严相旬的脸,看上去就像哭了,徐川牵上他的手,心里边什么不满,有什么脾气,这会儿全消了散了,严相旬到底干了什么,睡在谁家,他也不想去追究了。
严相旬其实心里没什么波澜,沈小武死了,他该哭的已经哭过了,从昨天起,一滴泪都挤不出来,心是彻底枯了,他没精力和这群人计较。
也没资格计较。
毕竟他现在一穷二白,什么也没有。
徐川拉着他进家门,他在门口等了一会,他怕又上演刚才的情境,徐川又要抵着他的胸口问他一些致命的问题。
徐川没有问,他走了进去,停在了玄关,回头望着一动不动的他。
“我能……在你这住一段时间吗?”严相旬不确定徐川答不答应,问的很小心,“一段时间就搬走。”
“想住多久都行。”
严相旬点了点头。
“你这怎么回事?”徐川轻轻按了一下他的额头,磕出的伤口现在不流血了,但有点红肿,水冲刷过后变得浅红,近了才能看见。
严相旬疼得躲了一下,说:“磕的。”
徐川去脱他身上的衣服,“去洗个热水澡,别感冒了。”
水淋淋的外套拿下来,摸起来又硬又沉,一晃,滴落的水像泼出来的一样,弄的满地都是,徐川看了眼地板,把衣服丢进洗衣篓里,没说什么。
“睡衣我放外边。”
严相旬光着身体站在浴头下,还没开水,他听见浴室门开的声音,下意识扭过身体,面向墙壁,背对着走进来的徐川。
徐川和他一样光着,只不过下边多了条裤子。
严相旬察觉到徐川身上的气息,头往旁侧扭了下,手虚虚的掩着下边。徐川走到他后边看了一眼,一只手撑在墙上,自顾自地脱起来裤子----严相旬一转头就看见这一幕。
“你干什么?”
徐川抬起头,冲他笑着说:“一起。”
“不要,你出去。”
“还在生气?”徐川的手搭上严相旬的肩膀,从他的斜方肌往上滑,略过耳后,轻轻拨弄他被水弄湿成一撮一撮的头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