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是他想的那样!
尽管已经这么安慰自己,可他迈出的脚还是缩了回去,就立在距离夜澈三米外的地方,如雕塑般屏息听着。
被五花大绑的柳太傅和萧时凛听到这样的秘闻,也不约而同安静了下来。
瞬间,宣政殿可闻银针落地,气氛如死寂般凝滞。
夜澈凛声道,“十八年前,在宫宴中阮玉竹对明贤妃所下的,是南乾极厉害的一种春药。卖药之人,或许在场许多人都听过他的大名,他就是城隍庙的苦大仙。”
“苦大仙,竟是南乾人!?”
长福在宣帝耳际向他解释了苦大仙在京中的名望,宣帝怒道,“荒谬!你们这些人枉为九穆朝廷栋梁,居然被一个信口雌黄弄虚作假的南乾细作骗得团团转!”
“他可不是普通的南乾细作。”夜澈的话再次引来一阵注目礼。
“他是当今南乾帝的同胞弟弟齐天宇,臣已经亲自审过此人,据他招认,他在九穆潜伏将近二十年,是为了寻找二十年前失踪的南乾太子祁天陵。”
“可是南乾太子……不就是如今的南乾皇帝吗?”
夜澈摇头,“如今的南乾皇帝是祁天陵的双生弟弟,因祁天陵失踪前,曾让他暂代储君之位。”
宣帝眸色渐深,“你的意思是想说,祁天陵是在九穆失踪的?如今人就在九穆京都?”
此言一出,夜湛额角冷汗瑟瑟,心尖一阵狂跳,几欲撞出胸腔。
“苦大仙说,他最后失踪的地方,确实就在九穆京都。”
正巧他这人喜欢无拘无束的日子,最是厌憎宫中繁文缛节,所以他自告奋勇留在了京都,一找就是近二十年。
当然,这些年他也时不时将收集到的九穆情报送到南乾皇室,向皇帝换取无尽的金银以供自己花销。
“据他所言,像噬心蛊这样的蛊王,就算在南乾也是极其稀有。整个南乾只有储君方可得到秘法传承,养蛊者需要用心血浇灌滋养。”
“换言之,若过度驱动蛊虫,或是蛊虫死去,操纵他的主人也会心脉枯竭而死。”
宣帝有些缓不过来,却还是克制着情绪,“你的意思是,夜大哥和迎星,都中了蛊?”
一直在后面听着一切的阮清云再也忍不住,“璎珞,迎星到底是怎么死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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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事还是我来说吧。”
应嬷嬷的声音平缓接过话头,“当年小姐怀着孕离家,凭借自己制香的手艺开香坊挣钱,因她隐姓埋名又藏身幕后,安稳了一段时日。”
“可是,她在京中名头太大,还是被熟人发现了。”
“在她将近临盆的一个雨夜,有刺客杀上门来。来人用的是南乾人常用的锯齿刀。”应嬷嬷眼里闪过一抹愤恨,“虽然我们侥幸躲过,可小姐还是被对方的剑伤了。”
“孰料,那剑上竟然抹了蛊毒。”
“小姐因为动武导致肚子提前发作,拼死生下孩子后,才发现自己中的是会让人发疯失控的噬心蛊。”
“她深怕仇家找上门,更怕自己毒发时伤了孩子,不得已找到临安伯,将孩子托付给临安伯夫妇,还留下了玲珑。”
“之后,我和小姐找了一处清净之地,专心研制香薰,希望能找到克制蛊毒的办法。可小姐的身体越来越差,毒发也越来越频繁……”
“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,先承王找到了我们。”
宣帝一怔,“大哥知道迎星的下落?”
可他为何不曾告诉自己?
“我记恨他宫宴当日薄情寡义不肯赴约,不愿让他见小姐,可他在门口足足跪了三天……”
宣帝听着应嬷嬷的话,心底慢慢沉了下去。
“所以,那夜迎星第一个找的人……朕不知道,朕真的不知道他们……”
是大哥?
怎么会是大哥!?
应嬷嬷看着宣帝的模样,唇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你不知道的可不只这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