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去了视觉,又被强光眩晕的官军,在突如其来的箭雨飞石打击下,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倒下!
锋利的箭簇轻易洞穿皮甲,深深扎入肉体;沉重的石块带着呼啸的风声砸落,中者立时筋断骨折,脑浆迸裂!尤其是那些挤在前排、被强光晃得最厉害的弓箭手,更是首当其冲,伤亡惨重!
“噗嗤!”
一支刁钻的羽箭,穿透了花荣亲兵高举的盾牌缝隙,狠狠钉在了花荣的左臂肩甲连接处!
虽被坚韧的甲叶阻挡了大部分力道,未能深贯入肉,但那巨大的冲击力也让花荣闷哼一声,身形一晃,左臂顿时一阵酸麻。
“大人!”
旁边花荣的副将见状,简直是惊骇欲绝。
“顶住!不许乱!后退者斩!”
花荣强忍剧痛,右手紧握银枪,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他知道此刻若退,必成溃败之势,损失将无法估量!
然而,山顶的攻击如同疾风骤雨,毫不停歇。铜镜反射的强光虽然因为官军的低头举盾而效果减弱,但依然在持续制造着混乱和压力。
而梁山的箭矢和落石,则借着地利和敌人混乱的优势,疯狂地收割着生命。
山口狭窄的地形更是让官军拥挤不堪,躲无可躲,成了绝佳的靶场!
“撤!交替掩护!撤下山去!”
花荣当机立断,知道强攻已不可能,再耗下去只会徒增伤亡。
他银枪挥舞,格开几支射向他的流矢,在亲兵的拼死护卫下,调转马头。
官军如蒙大赦,丢下一地哀嚎的伤兵和冰冷的尸体,狼狈不堪地互相推搡着,潮水般向山下退去。来时那条鳞甲森然的“火龙”,此刻已化作一条丢盔弃甲、蜿蜒溃退的“伤蛇”。
山顶上,史进看着山下官军狼狈撤退的景象,放声大笑:“哈哈哈!军师神机妙算!这‘火眼金睛’阵,当真妙绝!”
史进的笑声在山顶回荡,充满了胜利的快意。然而,“神机军师”朱武却并未放松,他目光紧锁山下那条溃退的火龙,羽扇轻摇,沉声道:“哥哥莫急笑,此刻正是痛打落水狗之时!花荣新败,军心涣散,溃退途中必然混乱不堪。若我等衔尾追击,必能再斩获一场大胜,彻底打掉花荣的锐气!”
史进闻言,眼中精光暴射,豪气顿生:“军师所言极是!儿郎们,随我杀下山去,莫让这些官狗走脱了!”
他三尖两刃刀一挥,赤炭火龙驹长嘶一声,如同离弦之箭,率先沿着被大火和战斗蹂躏得崎岖不堪的山道,直扑溃退的官军!身后数百少华山精锐齐声呐喊,如同下山猛虎,紧跟着史进追了下去。
“神机军师”朱武则立刻指挥剩余人马:“快!扑灭余火,将粮仓粮食、俘虏以及能带走的战利品,速速整理装车!待史进哥哥击溃追兵,我等立刻撤出清风山,与王寨主会合!”
山下,官军的溃退显得狼狈而混乱,士兵们惊魂未定,互相推挤,丢盔弃甲者比比皆是,火把丢了一路,照亮了散落的兵器和呻吟的伤兵。
“小李广”花荣在亲兵的簇拥下,脸色铁青,左臂的箭伤虽不致命,但每一次颠簸都带来阵阵刺痛。他听着身后越来越近、如同滚雷般的喊杀声,心知梁山人马追来了!
“大人!贼寇追得甚急!请大人速行!”
副将焦急地喊道。
花荣勒住战马,猛地转身,烂银点钢枪斜指追兵方向,厉声喝道:“慌什么!亲兵营随我断后!其余人等速速退往山下开阔地列阵!本官倒要看看,这群草寇究竟还有何本事!”
“小李广”花荣深知,若无人断后阻敌,溃退必成溃败。
他强忍伤痛,调转马头,身边几十名最精锐的亲兵也立刻勒马转身,虽人人带伤,却依旧挺起枪矛,勉强在狭窄山道上组成一道薄薄的防线。
说时迟那时快,史进一马当先,已如一团燃烧的烈焰般杀到!
他赤膊上身,九条青龙纹身在火光下仿佛活了过来,三尖两刃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,直劈花荣面门!
“小子!纳命来!”
花荣眼神一凝,银枪如毒龙出海,精准无比地向上格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