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纷纷看向司清嘉,也看向秦国公。
“清嘉,鱼王虽不喜离开锁龙缸内的山石,但咱们尽力试上一试,就算不成,娘娘也不会怪罪。”秦国公哑声开口。
司清嘉也知道,自己别无选择。
她站在玉带桥边,戴着紫檀佛珠的手腕用力磕在栏杆上,发出一声沉闷响声。
大量朱砂虫粉如雨丝般不断坠落,水中的墨龙睛蝶尾虽游得更欢,却仍不见鱼王的踪迹。
瞥见与方才别无二致的水面,赵德妃叹息一声:
“罢了,大抵是臣妾与鱼王无缘,今日只怕不能得见了。”
赵德妃嘴上说着“无缘”,实际上却在驳斥徐惠妃方才的话。
什么福泽造化,什么得天独厚,不过是信口胡诌而已。
司清嘉只是个寻常闺阁女子,就算姿容才学出挑些,服下了玄雁卵,也与所谓的气运全无半点瓜葛。
也就徐惠妃惯爱装模作样,说出那等上不得台面的蠢话。
分辨出赵德妃的言外之意,徐惠妃面色阴沉,也有些恼了。
她催促:“司大姑娘,你可有把握引鱼王现身?”
司清嘉额角渗出细密汗珠,嘴唇嗫嚅,不知该如何作答。
显然是有些心焦。
也不怪司清嘉沉不住气。
早在赏宝宴当日,她就猜到皇帝会召见自己,若没有先前的横生枝节,姨娘不必假死脱身,她安生待在藕香榭,做好准备面圣便是。
萦绕在侧的那缕牡丹香气,以及愈发娇艳的姿容,足以佐证玄雁卵的不凡。
偏生为了减轻姨娘所承受的痛苦,她被迫服下阿魏。
身上凭空产生的馥郁香气,再不能当作优势,反而需要更多的香料掩盖。
司清嘉似鹌鹑般,连连摇头。
见状,司菀垂首,遮住眼底一闪而逝的讽刺。
“宿主,这种墨龙睛蝶尾培育起来,极耗费心力,相应得到的鱼苗也格外出挑,很有灵性。”系统道。
司菀无声说:“与其说有灵性,倒不如说它们的嗅囊足够发达。”
系统疑惑,不明白宿主为何这么说。
司菀不错眼的盯着司清嘉,却未停下解释。
“你瞧司清嘉手腕上挂着的那串佛珠,她三不五时便要拨弄一下,方才还特地撞击,就是为了让藏在内部的东西洒落水中。
要是我没猜错的话,佛珠里应该放着某种饵料,能吸引这些墨龙睛,让它们欢欣雀跃。
最开始,司清嘉虽无意洒落饵料,但墨龙睛都纷纷游至近前,正是因为它们的嗅囊发达,能分辨出水中极细微的食物味道。”
“那为何鱼王全无反应?按理而言,它身体最健壮,嗅囊也是最敏锐的。”
系统实在想不明白,都快宕机了。
“恰恰是因为鱼王嗅囊最敏锐,比普通鱼儿分辨出的味道更多,也能察觉到饵料香气中掩藏的恶臭,自然不会贸然接近。”
“恶、恶臭?”
是了。
司清嘉之所以耗费大量香料熏蒸衣裳,还在身上佩戴香木,正为了掩盖阿魏产生的恶臭。
免得让别人当场呕吐。
“宿主,鹃女好像出汗了。”系统幸灾乐祸的提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