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底下的嘈杂声便开始此起彼伏,对许多水兵而言,这笔银子极具诱惑力。
“我愿意留下!”
“请将军赐我效命的机会!”
待杜寒话毕,众人纷纷呼喊,不少人已急不可耐地表明立场。
“安静!”杜寒双臂一举,轻喝一声,人群逐渐平息下来,“你们得想清楚,这银子可不是随便就能拿到的。
军规与训练强度远胜于水师,日后若有违抗军纪者,休怪我不讲情面。
计时开始!”
“时间到!听我号令!”片刻后,杜寒挥动手臂示意两侧,“想留下的往这里,要走得去那边,动作快些!”
顿时,营地内乱作一团。
有人争先恐后奔向留下的区域,仿佛晚一步便会错失良机;也有人缓缓走向另一边,显然对那二十两银子兴趣不大。
更滑稽的是,还有一些人在这两处之间反复徘徊,跑来跑去数次仍犹豫不定。
直到杜寒出声制止,竟还有数十人仍在四处乱晃,有些人索性站着不动,东张西望。
“这些人算什么?张斌良手下是怎么调教的?”这一幕既让杜寒哭笑不得,他低声嘀咕了一句,随即朝王鹏喊话,“再给十息时间,继续游移不定的,全部格杀勿论!”
王鹏听罢一愣,很快明白过来,迅速朝着那些人快步走去,边走边高声疾呼:“十息之内必须做出决定,不然我就要动手了!来回折腾的,一个不留!”
旁人帮忙选择果然高效,还未等王鹏喊完,中间的人群已然散尽,速度之快甚至让他有些措手不及。
看着四散奔逃的士兵,王鹏只能干笑几声,“这些家伙,跑得比兔子还快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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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选择离开的有百余人,杜寒并未刁难他们,也没试图挽留。
毕竟,二十两银子相当于他们近两年的薪俸,不在乎这笔钱的人,要么是水师将领的心腹,要么是有其他谋生手段,留下他们只会带来隐患。
很快便完成了人员的统计,共计三百二十六名水兵被留驻于右百户所。
杜寒随即下达指令,为这些人登记造册。
一旦他们按下手印,便意味着与觉华岛水师再无瓜葛。
接着,他允许这些人返回整理行装并搬迁,同时派遣了几辆骡车和马车协助搬运。
经过多次往返,总算将家属与家当全部转移完毕。
忙碌至天色渐晚,杜寒命李政带领队伍妥善安置这些家眷,并特别嘱咐需在营地内划出专门区域居住,而自己则重新召集这些水兵训话。
“自今日起,你们以及这些战船……”杜寒指向战船,语气十分笃定,“已彻底脱离了旧有的联系。
我们同属这片海域,为了和觉华岛水师明确区分,必须采用一套全新的标识方式!从今往后,你们不再被称为水师,而是海军!”
海军?水兵们起初有些困惑,但稍加思索后,都觉得颇为合理——常年漂泊海上,称呼为海军也未尝不可。
况且,人家才是统率,爱怎么叫自然由不得他们。
许多将领都喜欢给部下取些名号,比如“白杆兵”“戚家军”“龙虎营”等,杜将军想叫海军,那就叫吧。
“我们需要调整的地方还有很多,觉华岛海军将是一支完全不同于以往的部队,必须与原水师划清界限。
今后一出门,就得让人一眼看出是海军到了,可别再被人误认为是觉华岛水师,否则我脸上挂不住!”杜寒话语间透着强硬,仿佛根本瞧不上昔日的水师。
听罢此言,原本属于觉华岛水师的众人内心泛起复杂情绪,既有几分不服,又有隐隐期待。
依照杜寒的要求,水兵们被重新编组。
尽管原有的职责与位置保持不变,但杜寒深知,海军不同于其他兵种,它是一个高度专业化、技术化的队伍,训练一名合格水手远比训练普通士兵困难得多,所以轻易不会变动其岗位,除非有充足的后备力量替代。
按照他的指示,每艘战船均分配了编号,并用白漆标注在船首。
编号从001开始,直至016结束,每艘船都有专属编号。